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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祁黃羊舉薦的故事配圖
祁黃羊舉賢的故事
祁奚，字黃羊，春秋時期晉國的大夫，也是晉國的大將。祁奚是晉國公族的后人，他的父親是高梁伯，被封在祁地（現(xiàn)在山西祁縣東南）。于是，人們以他的封氏作為他家族的姓氏，后世都叫他祁黃羊。晉國人都知道，祁黃羊是一位正直、誠實、坦蕩、無私的人。
晉平公當(dāng)國君時，任命祁黃羊當(dāng)了中軍尉。祁黃羊所在的時代，正是齊、晉、秦、楚國互相爭霸的時代，晉國的國君正處在一個削弱公族大夫勢力，重用異姓大夫勢力的時期。祁黃羊在政治上很難做出什么成就。
祁黃羊擔(dān)任大夫幾十年了，歲數(shù)一天天大了。在晉平公當(dāng)國君時，晉平公讓祁黃羊為公族大夫（享有爵位，沒有權(quán)力的虛職），免去了他的具體職務(wù)，讓他擔(dān)任閑官。也就是說，基本上不過問朝中的政事了。祁黃羊在位共約六十年，是四朝元老。祁黃羊什么怨言也沒有，他認為，自己的歲數(shù)越來越大了，應(yīng)該退居閑散的虛職了。
祁黃羊是一個忠心為國、一心為公的大夫，口碑極好，受到晉國人民的愛戴。
公元前570年，祁黃羊請求告老還鄉(xiāng)。在這之前，還沒有這樣的先例，貴族擔(dān)任大夫都是一直干到死的。
晉平公望著年邁的祁黃羊，很惋惜地說：“你告老還鄉(xiāng)了，南陽這個地方缺一個人當(dāng)長官，誰適合擔(dān)任這個職務(wù)呢？”
祁黃羊想了想，回答國君說：“就叫解狐來當(dāng)吧！他熟悉政務(wù)，一定可以當(dāng)好南陽令的。”
晉平公聽了祁黃羊的話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，一時說不出話來：“什么？解狐？寡人聽說……解狐跟你之間有嫌隙，他是你的仇人啊，你為什么要推薦他呢？”
祁黃羊平靜地說：“國君只問我什么人可以擔(dān)任南陽令，并沒有問臣誰是臣的仇人呀！”
晉平公點了點頭，同意祁黃羊的推薦，任命解狐當(dāng)了南陽令，并讓解狐立即去上任。
晉國的人聽說了祁黃羊推薦解狐這件事，都非常佩服祁黃羊，紛紛稱贊說：“解狐這個人推薦得好啊！”
過了一些時候，晉平公又派人把祁黃羊找來，愁眉苦臉地對祁黃羊說：“你推薦的解狐干得很不錯。現(xiàn)在，國家還缺少個掌管軍事的尉。你再替寡人想想，誰擔(dān)任尉這個職務(wù)合適？”
祁黃羊想了想，然后對晉平公說：“臣以為，祁午擔(dān)任這個職務(wù)合適。”
晉平公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祁黃羊：“祁午不是你的兒子嗎？愛卿怎么推薦自己的兒子呀？難道你不怕別人說閑話嗎？”
祁黃羊平靜地回答說：“國君只問臣誰可以擔(dān)當(dāng)尉這個職務(wù)，并沒有問誰是臣的兒子！”
晉平公聽了祁黃羊的話，覺得言之有理，就任命祁午去當(dāng)負責(zé)全國軍事的尉。
祁午上任以后，跟他父親一樣，忠心為國、賞罰分明，大家都很擁護祁午。
晉國人聽說祁黃羊推薦祁午當(dāng)尉這件事后，又紛紛稱贊說：“祁午這個尉推薦得好啊！”
后來，魯國的大思想家、教育家孔子聽說了祁黃羊的事情，稱贊祁黃羊說：“祁黃羊的話說得真好啊！他推薦外人，不感情用事，不排除與自己有仇的人。舉薦自家的人，不怕嫌疑，不避開自己的兒子，祁黃羊可以稱得上是最大公無私的人了。”
其實，正是因為祁黃羊是一位正直、誠實、坦蕩、無私的人，他才能夠做到“外薦不避仇，內(nèi)薦不避親”。
▲山西祁縣祁奚大夫塑像
祁黃羊舉賢原文及翻譯
《呂氏春秋·去私》晉平公問于祁黃羊曰：“南陽無令，其誰可而為之？”祁黃羊曰：“解狐可。”平公曰：“解狐非子之仇邪？”對曰：“君問可，非問臣之仇也。”平公曰：“善。”遂用之，國人稱善焉。
居有間，平公又問祁黃羊曰：“國無尉，其誰可而為之？”對曰：“午可。”平公曰：“午非子之子邪？”對曰：“君問可，非問臣之子也。”平公曰：“善。”又遂用之，國人稱善焉。
孔子聞之曰：“善哉，祁黃羊之論也！外舉不避仇，內(nèi)舉不避子，祁黃羊可謂公矣。”
【祁黃羊舉薦的文言文翻譯】晉平公問祁黃羊：“南陽地方?jīng)]有郡令，誰適合去補這個缺？”祁黃羊回答：“解狐適宜。”平公說：“解狐不是你的仇人嗎？”他回答：“您問的是誰適宜，并不是問的誰是我的仇人呀。”平公說：“很好。”依著他任命了解狐。人人都說好。
隔了一些時候，平公又問祁黃羊：“國家缺少了法官，誰適宜擔(dān)任這個工作？”他回答：“祁午適宜。”平公說：“祁午不就是你的兒子嗎？”他回答：您問的是誰適宜，并不是問的誰是我的兒子呀。平公說：“很對。”又依著他任命了祁午。人人都稱贊。
孔子聽到了這些事，說：“真好啊，祁黃羊作的建議！推薦外人不排除仇人，推薦自己人不回避兒子，祁黃羊可以說是大公無私了。”
祁奚舉賢的原文及翻譯
《左傳·祁奚舉賢》祁奚請老，晉侯問嗣焉。稱解狐，其讎也，將立之而卒。又問焉。對曰：“午也可。”于是羊舌職死矣，晉侯曰：“孰可以代之？”對曰：“赤也可。”于是使祁午為中軍尉，羊舌赤佐之。
君子之謂祁奚：“于是能舉善矣。稱其讎（同‘仇’），不為諂；立其子，不為比；舉其偏，不為黨。《商書》曰，‘無偏無黨，王道蕩蕩’，其祁奚之謂矣。解狐得舉，祁午得位，伯華得官，建一官而三物成，能舉善也。夫唯善，故能舉其類。《詩》云，‘惟其有之，是以似之’，祁奚有焉。”
【祁奚舉賢文言文翻譯】祁奚請求告老退休，晉悼公向他詢問接替他的中軍尉職務(wù)的人。祁奚推舉了解狐，而解狐是他的仇人。晉悼公正要任解狐為中軍尉，解狐卻死了。晉悼公又問他，祁奚回答說：“祁午可以任中軍尉。”正在這個時候祁奚的副手羊舌職死了，晉悼公問祁奚：“誰可以接任羊舌職的職務(wù)？”祁奚回答說：“羊舌職的兒子羊舌赤就可以。”于是，晉悼公讓祁午做了中軍尉，讓羊舌赤為他做副手。
君子這樣評論祁奚：“在這件事情上能夠推舉賢人。推薦他的仇人，不是為了奉承討好；舉薦他的兒子，而不偏袒；推舉他的下屬，不是為了樹立黨羽。《商書》里說：‘不搞偏私結(jié)黨，王道政治坦蕩蕩。’這話大概是說的祁奚這樣的人了。解狐得到推舉，祁午得到職位，羊舌赤得到官職，立一個中軍尉的官職而成就了三件好事，這正是祁奚能舉賢的結(jié)果。恐怕只有賢人，才能推舉跟自己一樣的人。《詩經(jīng)》說：‘只因為他有仁德，才能推舉與自己相似的人。’祁奚就具有這樣的美德。”
故事延伸
祁奚薦賢，是說祁奚推薦官吏，能做到“外舉不避仇，內(nèi)舉不避親”，一直為后世傳頌。“外舉不避仇，內(nèi)舉不避子”意思是舉薦外人時不回避自己的仇人，舉薦內(nèi)部人時不回避自己的兒子。指推舉人才時，秉持公正無私之心，不摻雜個人好惡。
▲中華書局版《呂氏春秋》
（作者：佚名）
